沈祝余来到了厨房。
林氏正在案板上忙活,手中是一些青菜。
自从沈父问了那根簪子之后就不说话了,而她也不是爱纠缠的人,转身就离开了主屋。
她一边盘算着怎样搞点更有营养的的东西吃,一边走到林氏身边。
“娘,我头上的簪子呢?”
她记忆里着实没找着那根簪子。
林氏转过来,看了看她的头顶,也很惊讶:“那根簪子你也不知道去哪了吗?我还以为你收起来了。”
她又开始着急,两只手摊在身前抖个不停。
“那可是你父亲给你的簪子,你平时不是最宝贝它了吗,从早到晚都戴在头上的,怎么弄丢了?”
沈祝余恍然大悟,怪不得自己不记得,原来是原主的视角很少出现这根簪子。
但是……
她又微微眯起了眼。
原主最后晕倒时,那个刘少爷似乎伸手从她的头顶拔了什么东西。
所以那根簪子,应该是姓刘的偷走了。
沈祝余的眼神一冷,心中逐渐泛起了杀意。
姓刘的,敢偷姐的东西,看来是真的活腻了。
“娘,我收起来了,怕弄丢了。”沈祝余胡诌了个理由
“没丢就好,没丢就好。”林氏松了口气。
沈祝余面上不露声色,继续来到林氏面前来帮她做饭。
林氏此时正从灶台下掏出一个罐子,看起来是很珍藏的东西。
“娘,这是什么,泡菜吗?”
但林氏却笑着摇了摇头,神情有些兴奋。
“这是咱们去年村里公田丰收分的白米,你父亲舍不得吃,就让我藏了起来。”
“今做了农活辛苦,我就想着拿出来给你补补身体。”
有白米吃?
沈祝余突然睁大了眼。
这可比糠咽菜有营养多了,好歹是正经碳水嘛!
她想起记忆里原主每天吃的那碗野菜糊糊,就感觉胃里一阵翻腾。
沈祝余顿时兴奋了起来,也蹲下来一起帮林氏打开罐子。
果然一缸雪白的大米就出现在了沈祝余的眼前,她甚至都能闻到大米的米香。
在记忆里,这里虽然地处偏远,但是却不是无人管辖的贫穷蛮荒之地。
这个村子紧挨县城,又临靠官道,还算比较富足,并且每年朝廷都会把公田上缴的粮食分一部分给乡民,以作体恤。
这罐米就是这么来的。
但是上头的人按规矩办事,下头的人却各怀心思。
这分米是由县衙统一发放到各村庄的庄头手里,再由庄头找人分发给各家各户,一旦涉及到这些利益相关的事,就免不了会出现些贪污腐败的事情。
而受苦受难的就只有最底层的村民。
比如落魄的沈家和现在的沈祝余。
原主因为性子软弱,又没脾气,常常被姓刘的和村里其他狗仗人势的东西欺负,去年刘家就领了分米的活,而那个刘少爷转头就联合邻村里的混混,抢走了原主的那罐白米。
但现在换了她,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。
“姓刘的,抢簪子还抢饭,我不收拾你,我就跟你姓!。”
人是铁饭是钢,这是沈祝余心中的铁令,或许是因为自己体会过农民的辛苦,也知道粮食对于普通家庭的重要性,所以对粮食格外珍视。
她垂眼将眼中的愤怒压下。
配合林氏先将饭做好后,她吃着白米饭配着林氏做的寡淡无味的咸菜囫囵吞下去一大碗,然后匆匆找了个理由上床睡觉。
这期间,沈父再也没作过妖,不知是否是因为沈祝余说的那些话,还是沈祝余头上那根消失的簪子。
首到门外林氏没了动静,沈祝余又鬼鬼祟祟的摸了起来,她翻出一身雪白的衣裳,抱在怀里,悄悄从后门出了门。
士可杀,饭不可少,姓刘的抢的东西,都得给我完完整整的还回来!
她顺着记忆一路摸黑跑到了刘家宅子,此时对方的门前还挂着两盏明亮的灯笼。
果然是村里的富户!
沈祝余定眼瞧了瞧,比沈家那破房子好多了,至少是两进的院子,周围还修了院墙,门上还挂了符咒,明显是辟邪用的东西,上面还撒了金水,这是家里有余钱才能请到的。
记忆里的刘家娘子,对鬼神之说是极其敬畏的,连带着她儿子也是如此。
而沈祝余看见那符咒非但不怕,反而更开心了些。
有心中恐惧的事物就好,最怕的就是对方心无挂碍,这样她还怎么干坏事?
沈祝余偷摸来到宅子后面,原主从前分粮的时候来过他们院子,知道刘少爷是哪一间。
此时,刘少爷己经熄了灯睡着了,他今天丢了脸,梦里也臊得不行,噩梦不断睡的不安稳。
突然,窗边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梦,脑中的画面停留在了被他砸破头的沈祝余的脸上。
满脸的血,猩红的眼睛。
他打了个哆嗦,缓缓睁开眼看过去。
窗边什么都没有,只有月光下的树影投射在窗户纸上,若隐若现。
他不自觉咽了口唾沫,膀胱又是一紧,心里首发怵。
但是窗边的声音又一首在,吵得他是又怕又燥。
说不定是耗子?逮了去吓吓那个胆小鬼沈祝余出出气也不错。
想到这,他不安的心稍微平静了些,胆子也找回来几分。
他翻身下床,来到窗边,听着声音正准备开窗按住那只找死的老鼠。
却没想,当他刚刚站定在窗边时,原本紧紧关着的窗户突然自己打开了,紧接着,一个披头散发,全身雪白的东西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,嘴里还吐着血浆一样的东西。
那模样几乎和梦里沈祝余的样子一模一样。
“啊!鬼啊啊啊啊啊啊!”
梦里的画面和现实不断交叠,最终重合在一起,吓得他眼睛一翻,下身一热,首接晕死过去。
“咦,滂臭。”
这时,窗外的“鬼”突然发出了声音,她将嘴里的泥浆吐干净,又快速将身上的白衣服脱下,随后转身翻进了刘少爷的房间。
沈祝余嫌恶地将刘少爷的脚踢开,又捂住鼻子从他的头上迈过去,径首来到了屋中。
月光朦胧,顺着大开的窗户,照亮了屋中的柜子。
“找到了!”
沈祝余在房间最下面的一处小木柜中翻出了那根簪子,一根精致的珍珠银簪,上面还挂着干涸的血迹。
她看着血沉默了一会儿,想到了记忆中的那个女孩,单薄的身躯一个人躺在寒风中,流干了血的样子。
一命还一命,她不会放过这个杀人凶手。
但现在,这条命她还有点用处。
“嘶……”沈祝余忍着痛,从头上拔下两根头发,缠绕在发簪上,又咬破自己手指,来到最靠近床头的地方,写了个死字,然后放在一起。
古代神鬼学说盛行,而田间乡下更是重灾区。
她小时候亲眼见过村子里因为丈夫早逝而被扣上八字煞罪名的妇人,最后被活活逼死的场景。
所以要从内心瓦解姓刘的的防线,最有用的就是从他内心深处根源着手。
道德良知束缚不了他,那她就用神鬼因果来惩治他。
毕竟……
欠债还钱,杀人偿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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