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脸上还挂着之前被苏小满用辣椒面糊的红印子，此刻却冲苏小满扯了扯嘴角："小丫头片子，借你点味儿使使？"
苏小满挑了挑眉："刘头这是转性了？之前还说要把我挂城墙上晒肉干呢。"
"晒肉干也得等老子活过今晚。"刘掠夺者首领把砍刀往地上一杵，
"这些玩意儿见人就咬，老子的人被撕了三个。"
他瞥了眼苏小满手里的香料罐，"给我半罐，我帮你们清路。"
"成交。"苏小满抛过去半罐八角，"但先说好了——"
"不抢物资不报仇，活命要紧。"
刘掠夺者首领利落接住罐子，冲喽啰们吼，"都给老子支棱起来！不想喂怪物的就把砍刀磨快点！"
有了掠夺者们的加入，战局瞬间扭转。
原本分散的幸存者们也从各个隐蔽处钻出来——刚才被追击时他们躲在垃圾桶后面、废车里，此刻见有人带头反抗，抄着锅铲、扳手、甚至缺了口的菜刀就冲上来。
"我靠这是要开末世版围炉煮茶？"陈快递抹了把脸上的绿脓，乐不可支。
"苏姐你这香料比陆队的铁棍还管用！"
"那是。"苏小满躲过一条扫来的触须，"没听说过'闻香识女人'？在这儿是'闻香退怪物'。"
陆野突然拽住她后领往后一拉，一团肉块擦着她脚尖爬过。
他低头时，鼻尖几乎蹭到她发顶："小没良心的，刚才要不是老子拉你——"
"得得得陆队，"苏小满把最后半罐花椒扬向空中，"先顾着你身后那团要分裂的！"
战斗持续了半个多小时，首到最后一团肉块在地上，渗出的绿脓在地面汇成小水洼。
幸存者们东倒西歪地靠在墙上，刘掠夺者首领扯了块破布擦刀，刀刃上还挂着半块黏糊糊的肉块："小丫头，你这香料还有吗？"
"存货不多了。"苏小满把空了的香料罐收进空间，"但可以再找——前提是刘头说话算话。"
"算话！"刘掠夺者首领把刀往腰间一插。
"往后这片区，老子的人不跟你们抢物资。要是再闹矛盾......"
他瞥了眼地上的肉块，"就先问问这些玩意儿答不答应。"
陈快递蹲在肉块旁边研究，用钢筋戳了戳它软趴趴的身体："这玩意儿怎么跟实验室跑出来的似的？之前听说城北有个生物研究所，后来闹病毒被封了......"
他话音未落，远处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呜咽声。
众人瞬间绷紧神经。
苏小满顺着声音望去，就见巷口的阴影里，无数灰黑色的小点正缓缓蠕动——是更多的肉块，比刚才的数量多了十倍不止！
最前面的肉块裂开嘴，倒刺獠牙在月光下泛着冷光，这次的呜咽声里，还多了几分类似引擎轰鸣的低频震动。
陆野把苏小满往身后一挡，铁棍在掌心捏得咔咔响。
陈快递摸出改装手电，强光扫过新出现的肉块群——但这次，那些眼睛只是微微收缩，很快又恢复成绿豆大小。
"它们......进化了？"陈快递声音发颤。
苏小满盯着越来越近的肉块群，突然笑了。
她摸出空间里最后半罐芥末油——这是她之前从便利店顺的，原本打算用来整蛊陆野的。
"怕什么？"她晃了晃芥末油罐，眼底闪着狡黠的光，"咱们还有终极大招。"
陆野低头看她，月光照在她扬起的脸上，鼻尖还沾着点绿脓，却比任何时候都亮："什么招？"
"生化武器。"苏小满拧开瓶盖，"让它们知道知道，什么叫东方神秘辛香。"
远处的呜咽声越来越近，肉块群的阴影几乎要覆盖整条巷子。
但这一次，苏小满没跑，陆野没慌，陈快递甚至咧嘴笑出了声——他们看着彼此沾着绿脓的脸，突然觉得，只要并肩站着，就算来的是千军万马......
也能给它炖了。
月光像掺了灰的玻璃渣子，稀稀拉拉洒在废弃的百货大楼外墙上。
苏小满踮着脚扒着消防梯往下看，鞋跟卡在生锈的铁格里，疼得她倒抽冷气："陆野，你再拽我后领我跟你急啊！这破梯子比你嘴还滑溜。"
"急？"身后传来低笑，带着痞气的尾音扫过耳尖，陆野的手掌虚虚护在她后腰。
"我家小专家要是摔了，我得把这梯子拆了给你垫脚。"
他晃了晃手里还滴着绿脓的铁棍，"再说了，刚才是谁拍着胸脯说'姐当年爬便利店货架比猴儿还利索'？"
苏小满扭头瞪他，鼻尖那点没擦干净的绿脓跟着颤了颤："谁你家的，我还没答应呢！那能一样吗？货架上有薯片垫脚！"
她话音未落，下方突然传来陈快递的惊呼："小满姐！肉块群拐弯了！往咱们这边来了！"
顺着陈快递的手电光看过去，巷子里那团蠕动的黑影正像摊化了的沥青，顺着墙根缓缓漫过来。
那些嵌在肉里的绿豆眼这次亮得瘆人，像撒了把泡在血里的玻璃珠。
"别急。"苏小满拍掉陆野的手跳下来，鞋底在水泥地上蹭出刺啦声，
"看见那栋楼没？"
她抬下巴指了指斜对面的废弃大楼——说是大楼，其实只剩个框架，玻璃全碎了，入口处堆着半人高的钢筋和水泥块，
"入口窄得只能挤下两个肉块，咱们能一夫当关。"
"好算计。"一首没吭声的刘掠夺者首领突然开口。
他摸了摸腰间的砍刀，刀鞘上还沾着前两日抢来的血渍，"不过小丫头，你凭什么让老子给你当诱饵？"
苏小满歪头笑，从空间里摸出个油纸包抛过去。
刘首领接住一打开，炸得金黄的花生米混着辣椒面的香气"唰"地窜出来——这是她昨晚用空间里的老母鸡油炒的，特意留着当谈判筹码。
"凭这个。"她踢了踢脚边的绿脓，"您老带着弟兄们抢了半个月物资，结果被这堆变异肉虫子追得满街跑。要再这么下去，您这'黑风寨'的名号，怕是要改成'黑风菜'了。"
刘首领的脸瞬间黑了一半。
他手下几个喽啰偷偷憋笑，被他瞪得立刻低头——这小丫头片子，比他当年在黑市砍价的老鸨还毒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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