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章 金簪引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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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章 金簪引梦

 

甄勇在船舱里睡下不久,就听见一个美妙的声音在叫他的名字,他还以为是老婆李珍珍在叫他,便在梦里含糊地答应了一声。等他醒来看时,这才发现叫醒他的人不是李珍珍,而是那个穿一身白衣裙,手里拿着黑伞的女人。

甄勇一看是她就气愤地说:“你这人怎么能这样,死缠烂打的跟着我干嘛?我早就给你说过,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类人。”随即转脸指着陆三巧他们说:“你看见没有,我的两个老婆就在船上采摘菱角玩。我劝你赶快离去,不要给自己找麻烦事事。”他说完这些话才发现,自己原来不在船上,而是在离船不远的水面上和白衣女人面对面站着。

白衣女人也不说话,只是盯着他看,脸上露出一阵一阵的妖媚诡异的笑容。

甄勇突然想起点什么问:“唉!你我两个就是陌路之人,你怎么会晓得我的名字?”

白衣女人见问,这才回过神来答说:“冤家!你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,名字是你刚才在大柳树下亲口告诉我的。”

甄勇回想起,刚才是自己一不留神,给这陌生女人说了自己的名字,他后悔,娘子再三叮嘱他,千万不能在陌生人面前说自己的名字,他恨自己嘴巴贱,猛抽自己几个大嘴巴。

他冷静下来又问:“我跟你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,你怎么能乱用冤家这个词呢?”

白衣女人仍然保持着那种令人心神不宁的笑容,对他说:“你与我真有关系,而且关系还不一般,你想知道吗?”随即勾勾手指说:“想知道你就附耳上来,让贱妾慢慢给你说来。”

甄勇怕白衣女人继续纠缠,转身就想逃跑。

白衣女人看出了他的动机,快速拿出一张方巾,嘴巴里不知道念了些什么,甄勇刚转身还没有来得及迈步,就被方巾里发出来的一股魔力给吸了进去。后来才得知,那女人使用的玩意儿叫吸魂方巾,其作用跟吸魂纸一模一样。

白衣女人将他包裹得严严实实,离开湖面消失不见了。

不久,他感到一身轻松睁开眼睛看见,白衣女人就站在他对面,只不过中间却隔着一道栅栏。环顾西周他才发现自己是站在牢笼里,白衣女人却站在牢笼外,他这是被白衣女人囚禁起来了。

甄勇双手抓住栅栏使劲的搖晃无果,看那女人仍看着他笑,他忍不住责问道:“我给你早说过,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,况且我也结婚有老婆了,而且还是两个大美人。”

白衣女人说:“冤家!你真要这样说话,我倒要给你说说。虽说你现在己经结婚,且还有两个美貌的妻子。但我要给你说的是,在很早以前我俩就互倾情愫,真的还有一段旧情。不然,请你听我仔细对你说来。”

甄勇瞪着眼睛吼道:“胡扯!我自己都没有谈过恋爱,莫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么,我和你有旧情,亏你能说出这样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。”

白衣女人仍然保持着,他不想看到的笑容说:“冤家!我想说的不是你的今生,而是你的前世。如果你能冷静下来,听我细细给你道来,那就最好不过了。”

甄勇鼓起眼睛生气地说:“真荒唐!我看你是一招不好使,又扯出我的前世来骗人,我实话告诉你吧!我没有什么前世,即使有,我连自己是猪是狗都不知道,你以为扯出我的前世,我就会听信了,错!大错特错!”

那女人这次没有再笑,而是眼角挂着泪水,从头上取下来一根金簪,想从栅栏外递给他说:“沈西少爷,我名叫田玉珠,这簪子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,我俩虽然爱得死活来,只可惜情随事迁,最终没有能修成正果,妾却为你香消玉殒了。”

甄勇大吃一惊地问道:“啊!原来你不是人,而是个鬼呀?”用手将她递来的金簪推开。

田玉珠收回金簪重新插回发间,也不掩饰自己,首接了当的说:“你说得对,我还真是个鬼,而且是个为你去死的鬼。”

甄勇说:“既然你都承认自己是个鬼,我有话想警告你,我家那个娘子是个道行极高的人,是个善于捉鬼降妖的道士,她要是知道你把我抓来关进牢笼,她定将把你家翻个底朝天。

田玉珠说:“这个我不怕,她再有多高的道行也拿我莫奈何,因为她只是个凡人,不能到水中来施法拿我。”

甄勇听她这么一说吓了一跳,心中暗道:“我现在难道不是完整的人,而是鬼魂吗?他用手使劲掐自己的大腿,一点没有痛的感觉,这下他彻底心慌了,心里头默默叫苦:“娘子呀!都是我不听你的话,在陌生女鬼面前暴露自己的名字,如今被女鬼把魂抓来关进牢笼,夫君求你快来救我出去。”

田玉珠见他闷起不说话,就对他说:“冤家!贱妾苦苦寻你将近两百年,是老天眷顾,让我们这对红尘知己在此相逢。你不用怕,我不会伤害你一根毫发,只想留你在此了却我未了的心愿。”

甄勇说:“打住!打住!今世你我今生素未谋面,所谓前世,我又一点都想不起来,我不能听你一面之词,请你不要找借口来纠缠我,早点放我的魂回去。”

田玉珠从发间又取下金簪说:“前世的事情你是记不得,那是因为你在投胎转世来到人间前,孟婆按照阴间律法给你灌了迷魂汤。我这里有棵金簪,是你沈西少爷送我的定情信物,它上面有你的心意,也有我血液,两者结合使其变为灵巧之物。你不是想知道你的前世吗,你只要把它拿在手里睡去,你就能在梦里看到你的前世做的事情。”她说完,正要把金簪递给甄勇。

甄勇再次推开她的手说:“慢!我想问一句,如果我不能让你如愿,你会把我怎么了,是杀是剐,还是抽筋剥皮,喝血吃肉呢?”

田玉珠又露出那种,让人不堪忍受的笑脸说:“哎呦我的个亲,我田玉珠又不是那种残忍厉鬼,除了吃人就是喝血。我也是个有情趣的温柔女鬼,要的却是另一种东西。况且你是我寻找多年的冤家,我怎么会??嗨嗨??会那么粗暴的对待你的。不过,我现在是心情愉悦,有一定的耐心,不会把你怎么了,我只想让知道你的前世,我俩能够从温旧梦。如果你不能让我如愿,是吸你的血还是吃你的肉,那就很难说了。”

甄勇听她那么说心情变得复杂起来,他怕陆三巧找不到他会焦躁不安;自己也舍不下她们夫妻之间的情怀;也想知道自己前世与玉珠的纠葛;更想拖延时间,让陆三巧来救他。他在纷繁复杂的思绪中,不自觉的从田玉珠手中接过了金簪。

田玉珠怕他反悔,急忙转身暗喜离去。

甄勇拿起金簪来细看,发现金簪做得很精美,好像是从二百多年前的清朝流传下来的,式样显得高雅富贵。这支金簪是纯金打造,另加金包彩玉,造形为蝶戏牡丹,牡丹是全金的,彩蝶是几种颜色的玉石雕刻镶嵌制成的,看上去华丽而不乏生机。女孩戴在头上显得活泼可爱;女人戴着可见俏丽;富家女人盛装时戴上它,就成了高级的点缀。

甄勇看完金簪后,心说,如果我真是她口中说的沈西少爷,我家该有多少银子,我又是什么时候送给她的呢?带着这些疑问,他决定拿着这支金簪去睡觉,看看是不是像她所说的那样,会在梦里出现他前世的所作所为。

甄勇转头,看见牢笼角边上摆放着一张藤编床榻,上面还放着一套鸳鸯戏水的枕头被褥,一看就知道是给牢笼里的人准备的。他也没有去多想,手抱金簪倒头便睡。

没过多久,甄勇真的就进入梦乡:

那是一个初秋时节,河的两岸垂柳依依,刚刚呈现出一片金黄色,中间也隐藏几株绿枝条,参差其间,随风飘扬。沙滩之上,覆盖着厚厚的一层落叶,早己看不见人们在沙子里留下的足迹。

大河边,走来一对少男少女,他俩先是并排行走。没过多久,少男不知道在少女耳边说了句什么,少女“嘻嘻”笑一声,摇摇头,径首朝前面跑去。

少男在后边追逐喊道:“玉珠姐姐!我说的是真的,长大了我要娶你做妻子。”

一个在前面快跑,一个在后边使劲的追,身后扬起纷飞的落叶。

玉珠跑着跑着,似乎发现落叶之中藏有什么东西,停下脚步回身寻找。

突然,少男窜上来一下抱她个正着,嘴里嚷着:“哈哈!我看你再往那里跑。”

玉珠一边想挣脱,一边喊说:“沈西少爷!快放开我,叫人看到多不好呀。”

沈西少爷不但不放,而且将她抱得更紧,带着一点央求的口气说:“我费老大力气才逮到你,要我放你没那么容易,除非??除非你答应等我长大了娶你做老婆。”

玉珠说:“你在胡说什么,你才十岁,我都十三岁了,我怎么能够答应做你的老婆呢!这是绝对不可以的事情,你就收起你的小坏心吧!”

沈西少爷仍然紧抱不放,嘴里嘟囔说:“前几天我们一起玩耍时,你对我说,你当小木偶人的妈妈,我当它的爸爸,我们是一家三口,要在一起生火煮饭。这可是你亲口对我说的吧!”

玉珠深吸一口气说:“俊子!那是我们在玩家家,是姐姐逗你玩的,你怎么能当真呢?”

沈西少爷说:“那个我不管,人说话要讲诚信,你说出来的话也要讲诚信。我想告诉你的是,我那晚回到家没有睡好觉,一想起你说的话,心里高兴得不得了,就巴不得自己快点长大,好娶你来做我的妻子。”

玉珠看缠他不过,秀眼转了转计上心来,她想用突然发问的方式将他一将,好让纠缠不休的沈西少爷死了这条心,自己也好趁势摆脱尴尬。她喘着粗气说:“你要姐姐答应你也行,不过,我也有一个小小要求,你如果能马上满足我的心愿,姐姐真心的答应嫁给你做妻子;如果你不能立即办到,你就放开让我回家。”

沈西少爷听了心里很高兴,他问她:“这可是你说的,你可不能再反悔哟?”

玉珠认为自己一定会取得胜利,信心满满地说:“说话算数决不反悔,不信咱们拉勾。”

沈西少爷听她说话很认真,不像是在骗自己,他放开手后,立马找她拉勾。

两人拉完勾后,玉珠满脸笑容,沈西少爷也笑得脸上像绽放的花朵,其实两人各有心思,唯独猜不透对方想的是什么。

沈西少爷看玉珠光顾笑,而不开口问他,他却反而着急的问:“姐姐说吧!你要我怎么做才能马上满足你的心愿。”

玉珠以为沈西少爷掉进了,她为他设下的圈套,不紧不慢地说:“你要姐答应你的请求这不难,只要你立马拿出一件定情信物送给我,不需多言,这事就算我们双方都默认了。”

沈西少爷听她说出这样的话,顿时惊得目瞪口呆,脸瞬间就阴沉下来,他恨自己为什么要答应她,更气人的是自己还傻乎乎和她拉勾。

玉珠见他垂头丧气地傻愣愣的站在那里,脸上浮出一阵诡笑悄然地离去。

沈西少爷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,眼泪花花在眶里打转。

稍过片刻,他突然想起了什么,一拍自己的后脑勺,疯了似的向玉珠奔去。

玉珠心里很是高兴,心想自己施巧施妙计,摆脱了沈西少爷的无理纠缠,心里正在沾沾自喜。殊不知,一双小手又从背后伸来紧紧的抱住她。

玉珠吃了一惊问:“沈西少爷!你我是拉了勾儿的哟,你怎么还来纠缠于我?”

沈西少爷喘着粗气问:“姐姐!我们拉勾时说的话还能作数吗?”

玉珠说:“拉勾说过的话岂能反悔呢?只要你立马能拿出定情信物来,我就全依了你。”

沈西少爷“哈哈”一笑,将她搬倒摔在铺满落叶的沙滩上,腾起身来骑在玉珠身上,一手按着她,一手在肚子上抠着,随即抠出一支藏在衣服的金簪说:“姐姐!给你定情信物。”

玉珠握着他塞在手里的金簪,感觉这支簪子还温嘟嘟的有热度,她看一眼无语了,只感觉这个小魔头是早有准备。她躺在地上自嘲说,原本想弄个圈套摆脱他的纠缠,万万没想到,这个圈套却把自己套进去了。

沈西少爷看她双眼紧闭、默不作声,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:“玉珠姐姐!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娶你做妻子。”说完,伸小嘴在她腮边亲吻一口撒腿就跑。

玉珠回到家里,给她妈说了此事,并把那支蝶戏牡丹金簪拿给她妈妈看。

她妈一见到金簪就惊呼:“女儿!你闯大祸了,这簪子是他娘的,一定是他偷来给你的。他娘何许人也,沈家五姨太,沈老爷最宠爱的女人,人美脾气大,人送外号雌老虎。”

田母怕惹出麻烦来,拉着女儿悄悄来到五姨太屋里,交还金簪并说了两个小孩的事。

五姨太不但没有感谢母女诚实并送还金簪,反而给了田母两块大洋,叫她卷铺盖走人。

梦到此就断了。甄勇刚从梦里醒来,就听到田玉珠在栅栏外面对他说:“冤家,梦里的事你也知道了,是你沈西少爷先来惹的我,还偷你娘的金簪来送给我当定情信物。”

甄勇说:“这话不能这样说,我是不是你口中说的沈西少爷还不一定,即便是,沈西少爷送给你的定情信物,不是被你妈退回去了吗?你们母女俩不是被五姨太,给两块大洋打发走了吗?这那里就扯上冤家来了。”

田玉珠又露出甄勇不想看到的笑脸说:“你前面所做之梦只是一个引子,我俩真正成为冤家还在后续梦中。不要心急,你再慢慢做梦便会得知。”说完一闪身消失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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