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记忆闪回

萧翊在慌乱躲避戍卫射来的箭雨时，背后猛地撞到了玄武岩壁上，头部受到撞击的瞬间，一阵晕眩袭来，青铜锈腥味突然被松节油气息取代。三棱弩箭擦着耳际钉入石缝，箭杆震颤的嗡鸣幻化成实验室全息屏的电流声,那是三个月前林晚荷的电子笔点在全息字母上的声响。

在眩晕的视野里，林晚荷的电子笔点在二十六枚字母悬浮光点："凯撒密码就像转轮，从A到Z首尾相连成环，超过Z就回到A继续计算，这叫模26循环。整个字母环如同转轮般精密咬合。比如HELLO"

当她的电子笔戳在H字母上，光点突然顺时针旋转三格，"当密钥设为3时，每个字母在字母表中的位置就会向后移动3位，H滑入K的位置，E跳向H，L变成O，O变成R，最后显示的是KHOOR，这样原本的信息就能被隐藏起来。”

实验室的冷光突然被戍卫长的火把撕裂。

现实裹着血腥味撞回鼻腔。萧翊翻滚避开连珠箭，后背压住浑天仪基座的璇玑锁。右手因旧伤痉挛，玉佩擦着天权位悬臂划过，在青铜表面刮出《武经总要》记载的"璇玑锁三停"机制特有的火星。他改用左手按压螭纹，虎口被鳞甲割裂的血珠却模糊了玉面星图。青铜悬臂上的二十八宿星图沾着新鲜血渍，危宿（J）磁针正卡在偏离室宿（M）三指宽的位置——恰如林晚荷演示的三度位移。

"星宿就是活密码轮..."他扯下袖口缠住右臂箭伤，血水渗进青铜纹路。戍卫长重靴踏碎磷灰石的爆响近在五步，萧翊猛地扳动危宿悬臂。锈蚀千年的枢轴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，堪堪转过两宿便死死卡在虚宿（N）。

记忆里的警示突然炸响："注意模除循环！"林晚荷当日敲击全息模型，Z字母在位移后跳回C的场景与此刻卡死的悬臂重叠。萧翊的犬齿咬上螭纹凹槽，青铜腥味里尝到玉佩磁纹的3毫米刻度——那正是林晚荷强调的位移量实体化证据。

戍卫长的弯刀劈开浑天仪外罩时，萧翊将全身重量压向悬臂。旧伤迸裂的血浆润滑了锈迹，枢轴突然滑过整圈二十八宿，在第三圈经过虚宿时精准卡入室宿（M）。地底传来齿轮咬合的闷响，头顶石门轰然开启，吸附在穹顶的十二支铁箭应声坠落。

"狗贼休走！"戍卫长掷出的硫火箭钉入逃生甬道。萧翊扑向暗河的刹那，火舌舔舐岩壁显露星图全貌——Q、R、U、W、K五组密文正在烈焰中扭曲。

"Q是N跳三格..."他抠下玉佩掷向磁石阵，螭纹裂痕里喷溅的磁粉突然悬停空中。硫火勾勒出林晚荷演示的字母轨迹：Q退三格变N，R归位O，U还原R，W跳回T，K逆推至H。燃烧的"NORT..."字样尚未完全显现，暗河闸门己被萧翊用星宿位移术提前破译的机括拽开。

当暗河寒流浸透箭伤时，刺痛化作实验室松节油挥发的凉意。萧翊在激流中睁眼，看见燃烧的"NORT..."终于补全最后一道血痕——那支钉穿他左袖的弩箭，正带着戍卫长不甘的咆哮，将"H"字烙在玄武岩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