仙侠*节日福利
清冷病娇少女×温柔男妈妈龙神(与主线剧情无关,可理解为平行世界的他们)
1.
“小姐被妖怪掳走了!”
“小姐被妖怪抓走了!”
偌大的宅院起初也引起一阵吵嚷,但很快归于平静。
有人说,是山间的狐妖贪小姐的美色。也有人说,是妖魔看中她的根骨。
可事实上——
恒兮坐在小木屋的床上,望着窗外飘落的白梅,神色冷淡。
把她从家中掳走的不是妖怪,而是一位神尊。
2.
“今日有青果。”
清润的嗓音从身后传来,恒兮没有回头。
那人也不恼,只是将一碟洗干净的灵果放在她身旁的小桌上。
恒兮垂眸看了一眼。
果子,表皮还沾着晶莹的水珠。
她没动。
“神族的果子比凡间甜些。”那人温声道,“你尝尝。”
少女恍若未闻,只是目光淡淡看向窗外,仿若孤冷的白鹤。
苏近无以为她只是不喜欢他之前带给她的羊奶和酥饼,今日特地带了些果子回来,没想到她还是不理他。
“人族要进食,否则会生病的。”他再次柔声劝说。
她终于抬眼。
见他站在光里,银发用一根素带松松束着,怀里还抱着一捧沾水的白色不知名的花插在一旁的琉璃瓶中。
修长漂亮的手指拂过花叶,动作轻柔。
见恒兮看他,他眉眼微弯:“后山的夜合开了,想着你会喜欢。”
恒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插花。
原来叫夜合花啊,她从没见过。
3.
晚上他再来的时候,盘子里的果子一个都没少。
“不喜欢?”
苏近无微微倾身,银白色的长发从肩头滑落,有几缕甚至垂到了恒兮手边。
她终于抬眼。
这位带走她的神尊。
眉目如画,眸若清玉,一身素白长袍纤尘不染,恍若九天之上的神祇。
不,他就是神祇。
他是龙神。
当初将她掳来时他就说过,她命格特殊,留在凡间会出事。
类似于灾星祸端吧。所以神仙把她带走了,让她不会为祸人间。
恒兮想明白了,却半点不在意。
对她来说,在哪里都一样。
她余光扫过琉璃瓶里的闭合夜合花,才一天就谢了吗?
“不喜欢花。”
她伸手就要打翻花瓶——
“小心。”
苏近无突然握住她的手腕。
掌心温热,力道却轻得像是怕捏碎她。
“当心划伤手,花叶很锋利。”他松开手,将花瓶拿起,“不喜欢的话我便带走。”
恒兮随着他的动作仔细观察花叶,边缘并没有明显的刺或锋利的齿,为什么会说叶子很锋利呢?
“还是要好好吃东西,你这么瘦弱……”
原来是觉得她柔弱啊。
可是如此脆弱的凡人,又怎么会是灾祸呢?
他们这些人,好矛盾啊。
“有什么想吃的吗?我下次给你带来。”他温声说。
恒兮摇头。
苏近无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漂亮的瓶子,“这里有花露,不甜,但很好喝。”
他没有多余解释这神山里的花露一滴便能让凡人增寿十年,只是强调其口味。
恒兮被那精致又不俗气的瓶子吸引,多看了几眼。
苏近无唇角弯了弯。
许是明白了什么,他说:“夜合花昼开夜合,明日又会绽开。别难过,它们没有凋谢。”
恒兮清冷的眸子难得流露出茫然而新奇的眼神,伸手拿过他手中的花瓶放在桌上。
她倒要看看明日它们会不会再开。
4.
苏近无今日不仅带来了食物,还给她带来了镜子、梳子,还有各式漂亮的发饰和飘带、衣裙。
“这是族中少女喜爱的款式。抱歉,之前是我疏漏了这些。这些都是新的,很干净。”他说。
“族中……”恒兮难得和他交流,“她们也都是天神吗?”
苏近无耐心给她解释,离山神族是初代神族与人族结合的后代,他们有神族血脉,但又不是完全意义的神。
他们世代聚居于离山,慢慢形成了自己的生活习惯和种族特性。其实与凡间的人族很相似。
若想成为真正的神,需要不断修炼。包括他,也是如此。
看恒兮好奇,他又给她讲了不少有趣的事。
恒兮只是安静听着,清透的眼睛从他的故事里,落在他身上。
眼睛,头发,和手。
“好漂亮。”她目光真诚,“你们这里的人,真漂亮。”
苏近无眉眼温柔,“你也很漂亮。”
恒兮没什么反应,黑眸淡淡,看不出情绪。
5.
苏近无第一次见到恒兮时,她蜷缩在自己房间的小床上,像只被雨淋透的猫。
那时正值隆冬,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素色长裙,露出一截苍白的脚踝,上面还有一圈被类似锁链之物锁过的淤痕。
房间分明有炭火,她却不愿点燃。
看到他凭空出现,少女忽然抬眸,漆黑的眼瞳里没有恐惧,只有一片死寂的平静。
那一瞬,苏近无心口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。
他没见过这样的眼睛。非人,也非死物。非求生,非欲死。
让他想起观测天命时看到的画面:血海滔天里,这双眼睛染上金色的魔纹,睥睨众生。
分明现在的她不过是如此脆弱的凡人……
难以置信,却又似……顺理成章。
他带走了她,关在这间小木屋。
未来的魔神……如果将她的人生轨迹从这里更改,如果把祸端囚禁在神山,也许世上就不会出现魔神。
她总是很安静。
不说话,不吃东西。
倒是愿意喝花露——也许是因为那个漂亮的瓶子。
他猜测,也许她喜欢漂亮的东西,但他给她带来的漂亮衣服和首饰,她并不感兴趣。
他不明白她眼中对漂亮的定义。
但是她说他们这里的人漂亮。
他更不明白了。
分明她霜雪之质,堪比明月皎然,从来才是美丽的存在。
可她似乎不这么认为。
她整日不是睡觉就是发呆。被关在这里,必然很孤单。
说到底他是把她带走关起来的。对于还未成为魔神的她而言,现在的她何其无辜。
他日日来看她,她的话渐渐多了起来——不过多数时候都是他在说。
他给她讲不同的事物,有时是离山的风俗习惯,有时天地间某处人类未曾踏足之地的模样,有时是志怪故事。
她似乎不讨厌。
6.
“今日有雪梨羹。”
苏近无轻声说着,将玉盏放在她手边。
恒兮没动,只是微微抬眸,乌黑的眼瞳里映着他的身影。
“要听故事吗?”
他坐到她身边,拿出一卷书册。
“……随便。”
恒兮翻了个身,背对着他,却把耳朵往这边偏了偏。
苏近无忍住笑意,念起《青鸾记》。
这是离山最流行的儿童故事书,讲一只凤凰把捡来蛇蛋当自己的蛋来养的故事。
讲到“凤凰拔尾羽给小蛇做披风”时,他听见一声极轻的嗤笑。
“真蠢。”恒兮突然开口,“蛇根本不需要披风。”
苏近无柔声问:“那蛇需要什么?”
“……”
她又不说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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