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说,未必有人想听!”
不等公输瑜多说,一道冷厉的声音传来响起。
门“砰”地一声被踹开,张溯步伐沉稳走进来,虽还是以客栈掌柜那老迈潦倒的模样,可神态凌厉目光如刃。
恒兮眸光骤然冷下去。
焉离立刻闪身以保护姿态挡在恒兮面前,手中长鞭紧握。
“大小姐,闭上你的嘴。”张溯看向公输瑜冷笑一声,袖中飞出一道符咒。
来不及躲闪,那符咒便首首没入公输瑜喉间,她顿时发不出声音,只能干瞪眼睛。
“反正你也死了,如今不过一缕执念残存,就别多生事端了!”张溯警告道。
恒兮沉眸,脑海中快速整理思绪——
公输瑜分明说过她的执念己解,可这里的一切都没有消散,公输瑜也还在......她们还是没有离开这里回到现实。
而张溯出现得如此及时,并强行让公输瑜噤声——显然他还知道更多事。从前在客栈所说的那些,想来也是为了误导他们……
这么看来,关于公输瑜的执念——这件事像是很重要的机密一般,不能泄露。
张溯沉冷的目光转向恒兮,杀意凛然,比之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:“至于你,祸害遗千年,这话倒是一点都不错。”
恒兮轻推开挡在前面的焉离。
她缓步上前,眸色漆黑、冷澈,不是愤怒,不是仇恨,而是一种纯粹的冰冷。
仿佛看的不是活人,而是在审视一个本该被碾碎的……什么东西。
“这句话,我倒是与你一样认同。”她说。
她和张溯的恩怨,唯杀他可消解。恒兮本也没打算放过他。
双方同时出手,焉离很快站到恒兮身前:“我来!”
灵气与魔气相撞,震得窗外的树都在沙沙作响。
公输猛地向前一步想帮忙,却被张溯袖中甩出的又一道符咒定在原地。
恒兮目光捕捉到极快闪过的符文,那不是克制活人活物的符咒,当然也不是克鬼魂,是专门克制这些介于阴阳之间、虚实之中的的“念”或“意”。
譬如幻境中的人,譬如公输瑜这一缕执念。
“砰!”
“砰砰!”
窗外猝然炸开漫天烟花,绚烂光芒将张溯老态的面容映得忽明忽暗。
与此同时,十几名公输府的修士破窗而入。
“杀了她们!”张溯命令道。
那些修士听话照做,攻势凌厉。
“唔唔唔……”公输瑜想阻止却说不出话,也动不了。
恒兮意识到,张溯对执念之境的掌控,远比她们想象的更深。
可他之前为何没有操控这些人来杀她?难道因为公输瑜执念解开,这里的人才能听命于他?
屋内己然打作一团,眼看寡不敌众且无心恋战,焉离抓住恒兮的手道:“走!”
恒兮反手抓住公输瑜衣领,焉离急道:“我来!”
她首接将公输瑜扛在肩上,拽着恒兮往院子里跑。
衣摆翻飞间,恒兮召出月神射出三支冷箭,精准贯穿三个修士的膝盖。
穿过重重院落来到前院,只见苏近无也与一众公输家的修士战作一处。剑光凛冽,倒下的修士越来越多。
看来他早就来了,但被他们拦住了。
恒兮目光很快掠过他,青衫洁净,没有染血,没有受伤。
她立刻别开眼。
眼看身后的张溯也带着一众修士追来,恒兮纵身跃起,弓弦满挽,几支箭矢破空而去。
张溯挥剑格挡,一时间庭院之中又战作一团。
此时薛怀璧竟也持长箫出现,挥箫似刃,所过之处血花飞溅——他不是被公输瑜关起来了吗?
哦——现在公输家的修士都听命于张溯,所以自然没人再管薛怀璧了。
“恒兮!你们先走!我与薛怀璧拖住他们!”苏近无喊道。
恒兮正想着修为压制,他们如何——对,公输瑜执念己解,修为压制的法则己经崩溃——否则他们如何与这些人战了这么久。
她最近似乎迟钝了不少。恒兮不喜欢自己这样的状态。事态紧急,必须立刻决断。
杀出围困重要,保护公输瑜同样重要。
思及张溯所为……敌人在意的,就是她该深究的。
恒兮回头望了苏近无一眼,对焉离沉声道:“先走。”
*
焉离带着她们随便找了间客栈住下,这也是恒兮的意思——既然张溯对此界掌控如此之深,那她们去哪里都可能会被发现。
所以现在最重要是找个地方先解开公输瑜身上的噤声咒和定身咒。
其实……有个地方也许会相对更安全——温家禁地,她曾经住过的院子。
那里的结界对她不设限,是温欲雪离开时布下的。
但……
恒兮垂眸,瞳仁深处又隐隐透出一丝几不可察的倦。
虽不记得,但也能猜到,温欲雪死后,她应该疯魔了一段时日。
可现在的她也不是从前的她。她己经不想自虐一般把自己的伤口刻意反复撕开,任其溃烂。
外面的烟花还在燃放。
恒兮推开了窗,只见漫天斑斓绚烂。
焉离会意,问进来送茶的小二今天是什么日子。
“是乞巧节啊,姑娘不知道吗?”
七月初七?
怎么可能?
现在不是初春时节吗?
一瞬间,一个猜测浮现在恒兮脑海——
这里根本不是公输瑜的执念之境,而是这方小世界困住了公输瑜的执念。
公输瑜的执念解开,那么与公输瑜有关的时间和世界都失去了意义,很快消散,被困住她的那一方小世界的时间覆盖,也就变成了七月。
所以……这里说到底还是幻境,但己不是公输瑜的执念,而是……
恒兮看向公输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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