恒兮拽着苏近无回到莲宫,一把将他按在床榻上。银色的锁链缠上他的西肢,在苍白肌肤上勒出红痕。
她俯身时长发垂落,扫过他耳侧,冷香缭绕。
素白的纱幔落下,将白日的光线滤过。
衣衫撕裂声在昏暗、暧昧的空间里格外清晰。他肩侧一道血痕赫然在目,此刻正泛着丝丝魔气。
是她有些失控,伤到了他。
真是疯了……
她咬破指尖,将血珠抵在他唇间。
“张嘴。”
苏近无苍白的唇染上一点猩红,显得格外脆弱。
“为什么对别人笑?”她吻着他渗血的伤口,流连,舔舐。
苏近无仰头喘息,却没有说话。
“连求饶都不愿了?”她掐住他下巴,“之前你可是很怕我杀了他们呢。”
她的声音很轻,带着一种甜腻的、近乎天真的残忍。
指甲陷进他的肌肤,“怎么,现在连他们都留不住你了?”
“你都知道了。所以要离开我吗?”
她的目光分明是滚烫的,可周身却萦绕着一种雪原般的孤绝,却又因眼底的执念而显出一种堕落的圣洁。
他别过脸,一滴泪无声滑落。
“说话!”
锁链随着她的动作哗啦作响。
“尊上……”
“不要叫我尊上!”她猛地收紧手指,他的喉结在她掌心下滚动。
“我想叫你恒儿,你肯吗?”他无神的眼睛空空望着她,嗓音低哑,带着隐忍的委屈。
恒兮愣住了。
“这么不信我吗?”他闭了闭眼,眼中是破碎的水光,“你宁愿相信我会在意那些不相干的人……”
锁链哗啦作响,他竭力凑近她,“为何不愿相信,我爱你爱到......可以不在意这一切?”
“是吗?”她冷笑,眸色幽冷如霜,“你说了不算。只有被我锁在这里,让我看得到摸得到,我才能安心呢。”
“唔……”
这个吻像一场厮杀,像是要把所有不安都宣泄出来。他唇上的伤口又被咬破,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。
“尊上……不要……”他试图让她冷静,可锁链的声响最终淹没在交缠的呼吸里。
“恒兮……”
“你一点都不乖呢。”她漆黑的眼底仿佛泛起潮湿的雾,却又燃起幽暗的火。
……
房间里的空气仍然带着未散的潮热,像暴雨过后的森林,而沉重。
她的指甲还陷在他肩胛的皮肤里,泛着淡红的月牙痕。
她的眼泪却砸在他脸上。
真奇怪,明明是她撕咬他,明明是她掌控一切……
可怜的坏孩子。
苏近无轻叹一声,疼惜与痛楚无声沉没其中。
他艰难抬起被缚的手,轻轻捧住她的脸。
“恒兮,别怕。”他轻吻着她的额头,另一只被锁链磨出血的手腕环住她后腰。
他将她拢进怀里,没有急切,没有犹豫,只是像展开一张柔软的毯子,自然而然地把她裹了进去。
以一种完全接纳的姿态,将她的颤抖、她的不安、她所有尖锐的棱角,都一并包裹。
这个拥抱太过妥帖,仿佛他天生就知道该怎样将她破碎的边缘都严丝合缝地收拢。
恒兮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中微微扩大,像是被突如其来的触碰烫到。
“我爱你。”他说。
“不要怀疑我的爱。”
“也不要把我想得那么高尚——
“许久以前,我心里便只能装得下你。否则不会离开离山。”他语调温柔,耐心有余,像从前的每一次一样。
他贴着她的唇,一字一句地说:
“我只爱你。”
他的体温、气息、心跳,构成一个柔软的茧,将她与世界隔开。
他的怀抱太温暖,太包容,几乎让她产生一种错觉——仿佛自己正被某种更原始、更安全的力量所包裹,像是重新回到了母体的羊水里,黑暗、柔软、无声,却无比安心。
“我早就是......只为你活着的人了。”
“恒兮,我只能为你活了。”
*
半个月后,恒兮还是与薛怀璧成婚了。
第一日,妖皇来到魔域与魔尊成礼。
红烛的火光映照着婚房。
“需要本座再提醒你吗?我们只是盟友,婚礼也不过是虚名假意。你这样,是想破坏结盟吗?”
恒兮来这里不过是走个过场给妖族的人看,正要走却被薛怀璧拉住衣袖。
恒兮眸光淡漠地睨着他,沉声道:“松开。”
薛怀璧不甘地松了手。
“你喜欢苏近无什么?我都可以学。我不会比他差的。”薛怀璧几乎要红了眼睛。
恒兮不解他为何要扯到苏近无,“苏近无?”
她莫名扫视他一眼,近乎认真评价道:“这般热情放浪的模样,倒是和他一点都不像。”
苏近无相信恒兮说的结盟之言,可他还是忍不住想来看看她,却在婚房外听到这句话。
“苏近无……这般热情放浪的模样,倒是和他一点都不像。”
她是在……和薛怀璧评价他吗?说他和温欲雪,还是有区别之处的。比温欲雪……热情放浪吗?
那一瞬间,耳膜鼓胀着,所有声音都变成尖锐的蜂鸣,胸腔的空气仿佛被抽干。
他几乎是落荒而逃。
“你学不来。”恒兮语气淡淡,又真诚。
她方才收到焉离的传信,有那么一瞬被分了神,没有注意屋外。再加上这几日身上沾染的都是苏近无的气息,也没多想。
可薛怀璧却将那道来了又去的身影尽收眼底。
恒兮留下一句话便走了——
“妖皇还是早些休息,毕竟明日还要回妖界巡礼呢。”明日就送你们上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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