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转身时，陆野己经把能搬的物资都“收”进了空间——就连杨店主藏在灶台底下的半块咸肉都没放过。
“那个地窖……”杨店主突然小声问道，“真的有吗？”
苏小满眨了眨眼睛：“前文明超市仓库？”
她指了指窗外的垃圾堆，“可不就在那儿嘛。”
她压低声音，“不过门是我奶奶的腌菜坛子，锁是生锈的挂锁，至于冷冻柜里的猪……”
她露出小虎牙笑了起来，“是上个月我埋的死耗子。”
杨店主愣了两秒钟，突然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这是他被抢后第一次笑，皱纹里还沾着盐粒：“丫头，你比我那跑运输的儿子机灵多了。”
就在这时，远处传来卡车的轰鸣声。
苏小满耳朵动了动：“刘老虎回来了。”
她拽着陆野往店铺后门跑，“走，咱们去会会这位虎哥。”
陆野却突然停住了脚步。
他侧耳听了听，脸色一沉：“不是一辆卡车。”
他拉着苏小满躲进柜台后面的储物间，“有枪声。”
“是丧尸吗？”
苏小满皱起了眉头。
“不像。”
陆野透过门缝往外看，“刘老虎的卡车歪在路中间，他正举着枪胡乱射击——”
他突然停住了，“小满，你看他身后！”
苏小满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。
夕阳下，二十多只丧尸正摇摇晃晃地朝这边走来。
它们的衣服破破烂烂，有的肠子拖在地上，有的脑袋缺了半块——但每一只的脖子上，都挂着一个红布包。
“那是……”苏小满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上一世她见过这种丧尸，是被掠夺者用活人喂出来的“猎犬”。
红布包里装着生肉，能引着它们追着血腥味跑。
“刘老虎这是被反杀了。”陆野低声笑了一下，“看来咱们的忽悠计划，触发隐藏剧情了。”
储物间外突然传来重物撞击的声音。
刘老虎的怒吼声和丧尸的嘶吼声传进耳朵里：“给老子搜！那两个小崽子肯定在店里——”
苏小满赶紧捂住嘴。
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，还有陆野掌心的温度透过指缝传了过来。
黑暗中，男人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：“别怕，我在。活着回去的话做我老婆吧！”
下一秒，门板被撞得哐当响。
刘老虎的军靴碾碎了地上的玻璃渣，离储物间的门只剩三步……
储物间的霉味裹着两人交叠的呼吸，苏小满能清晰听见陆野喉结滚动的声音。
门板外的军靴声停在三步远的位置，刘老虎的破锣嗓子震得墙皮簌簌往下掉：“都给老子翻！货架底下、冰箱后面，连老鼠洞都给老子捅开——那女的脖子上挂着个翡翠坠子，男的左手有刀疤，找不着就把你们喂丧尸！”
苏小满的指甲无意识掐进掌心。
上一世她见过刘老虎的手段，这老东西能把活人捆在丧尸堆里，听着惨叫下酒。
她正想着要不要拼着暴露空间去引开丧尸，手腕突然被陆野攥住。
男人掌心的温度透过她磨破的袖口渗进来，带着点老茧的粗糙：“憋着气。”
话音未落，储物间的门被踹得晃了晃。
苏小满的后背贴上冰凉的墙，陆野的影子将她整个人罩住。
她抬头正撞进男人漆黑的眼睛，里面映着门缝漏进来的光，像淬了火的刀。
“报告老大！后巷有动静！”外头突然传来手下的喊喝。
刘老虎骂骂咧咧踹了脚货架：“废物！老子就说那俩崽子没长翅膀——走，先把后巷的耗子逮了！”
脚步声渐远，苏小满这才发现自己后背全湿了。
她推了推陆野的肩膀：“哥，您这护崽姿势挺标准啊？再贴近点我能首接在您怀里种蘑菇了。”
陆野低笑一声退开，指腹蹭掉她脸上的灰：“苏专家这时候还有闲心贫嘴？刚才你抖得跟筛糠似的。”
“那叫战术性发抖，迷惑敌人懂不懂？”
苏小满翻了个白眼，摸出空间里的压缩饼干咬了口，“先别急着出去，刘老虎那老狐狸指不定留了尾巴。”
果然，五分钟后店铺外传来重物拖拽声。
两人扒着门缝往外看，正见两个掠夺者架着具尸体往卡车上丢——死者脖子上的红布包被扯得稀烂，露出里面半块带血的牛腿肉。
“这是拿丧尸当猎犬使呢。”苏小满舔了舔嘴唇，
“红布包里的肉味能飘三里地，咱们刚才要是跑出去……”
“现在知道怕了？”陆野抄起墙角的铁棍，“走，去后巷看看刘老虎的物资堆。那老东西卡车后盖没关严，我瞅着有箱压缩饼干。”
“等等！”
突然响起的男声惊得两人同时转身。
穿褪色快递服的青年从货架后面钻出来，手里举着半块反光的碎镜片——正是刚才和苏小满在超市“零元购”时搭过手的陈幸存者。
“陈快递？你怎么在这儿？”苏小满挑眉。
上回他放下一大包泡面，转身就跑，帮着引开了游荡的丧尸，手脚倒是利索。
陈快递搓了搓鼻子：“我瞅着刘老虎的卡车停在巷口，想着来捡点漏。刚才看你们躲储物间，没敢出声——”
他压低声音，“那老东西在仓库囤了二十箱压缩饼干，五箱盐，还有半车汽油。”
陆野的眼睛亮了：“你想合作？”
“我一个人抢不过他们三十多号人。”
陈快递摸出块皱巴巴的地图，“但你们有这位哥的武力值，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一下。”
苏小满捏着饼干渣敲了敲地图：“说条件。”
“物资三七分，我三你们七。”陈快递快速道，
“但得先把刘老虎的丧尸犬引走——那些红布包的肉味太冲，等会要是引来更多丧尸，咱们都得喂蛆。”
陆野扯了扯嘴角：“挺会算。”
“我这叫风险共担利益共享。”陈快递挠头。
苏小满突然笑了：“行，陈大胆。咱们就玩票大的。我姓苏，他姓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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