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叔咽下泉水，原本扭曲的脸慢慢松弛了一些。
苏小满盯着他脖颈处的紫黑血管——那些“小蛇”没再往脸上爬，但也没有消退。
她摸了摸兜里的变异兽脑核，这次它不是发烫，而是在微微震动，像是在和空间里的辣椒苗呼应。
夜风突然卷起一股怪味，像是腐烂的树叶混合着化学药剂的味道。
苏小满抬头看向村头的老井，井边的石头缝里，几株变异的狗尾草正泛着诡异的幽蓝色——和她在许瑶实验室外见过的“实验作物”颜色一样。
“小满。”陆野突然凑近她的耳朵，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耳垂，“井里有动静。”
苏小满竖起耳朵。
井底传来“咔嗒咔嗒”的声响，像是金属齿轮在转动。
她摸出一根辣椒苗——空间里最辣的“地狱椒”，碾碎了能让变异熊打喷嚏的那种——捏在手里。
“野哥。”
她歪头笑了笑，毒舌里带着锋利的刃，“看来咱们的‘迎新礼’，得加上许瑶的实验日志了。”
井底的齿轮声突然变快，像是某种开关被启动了。
苏小满感觉空间里的辣椒苗猛地抖了一下，叶片上的水珠凝成了细小的冰晶——这是系统在提示“关键线索”。
她低头看向曹叔，老人己经昏过去了，但手心里还攥着半块碎玻璃，上面刻着一个“许”字。
远处传来狼的长嚎。
秦猎人的喊声响了起来：“有车！往东边跑了！”
陆野把苏小满护在身后，盯着井里越来越响的动静，突然低笑了一声：“想跑？老子的商队，从来不给敌人留夜路。”
苏小满摸出兜里的变异兽脑核，它的震动频率和井底的齿轮声完全重合。
她眯起眼睛，突然想起三天前在水厂管道里捡到的那颗脑核——当时管道壁上也刻着“许”字。
“野哥。”她把脑核塞进陆野的手心，“这玩意儿，可能是许瑶的病毒开关。”
井底传来“轰”的一声，像是有什么东西破茧而出。
苏小满望着村民们逐渐平稳的呼吸，又看了看空间里正疯狂生长的辣椒苗——叶片边缘泛着淡金色，那是系统升级前的征兆。
她勾了勾嘴角，从空间里摸出一把小铲子。
解毒的关键，可能藏在这些变异的植物里，也可能藏在脑核的震动频率里。
但不管怎样……
“许瑶。”
她对着夜空轻声说，“你种的毒，我用你最恨的庄稼，连根拔了。”
井里的动静越来越大，月光下，一道黑影正缓缓升起。
苏小满攥紧小铲子，感觉空间里传来温暖的提示音——“检测到关键资源，空间即将升级”。
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，千里外的白色实验室里，许瑶盯着监控屏幕上的村落，指尖掐进了实验台：“苏小满？不过是个便利店小妹……”
她突然顿住，看着屏幕里那株泛金的辣椒苗，瞳孔骤然收缩，“她怎么会有……”
警报声突然响起。
许瑶猛地回头，看见实验室的玻璃墙上，爬满了淡金色的藤蔓——那藤蔓上结着的红果，正渗出能腐蚀金属的汁液。
“不可能……”她踉跄着后退，“我的病毒明明……”
而此刻的苏小满，正蹲在井边，用小铲子挖起一把带蓝斑的泥土。
她闻了闻，突然笑出声来：“野哥，你说许瑶要是知道，她的病毒被我拿来当肥料，会不会气到把自己的实验日志当手纸？”
陆野弯腰帮她拍掉裤腿上的土，痞气的笑容里带着狠劲：“等抓到她，我让她亲自给你当肥料。”
井里的黑影终于露出了全貌——是一台锈迹斑斑的金属罐，罐身上歪歪扭扭地刻着“X - 7病毒载体”。
苏小满摸着下巴：“得把这玩意儿弄回空间仓库，正好试试升级后的空间能不能当‘病毒隔离仓’。”
林小艾抱着药箱走了过来，盯着金属罐皱起了眉头：“我需要样本。”
“你俩别争。”
陈大福扛着检测仪器跑了过来，“等我先测测这罐子里有没有能改装成发动机燃料的东西——末世搞科研，得物尽其用！”
苏小满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，又摸了摸兜里的脑核。
它不再震动，反而凉得像一块冰——和空间里的辣椒苗一样，安静得有些诡异。
她抬头望向东方的天际线，那里正泛起鱼肚白。
新的一天要来了，而许瑶埋下的病毒，不过是她种田路上的一茬杂草。
“走。”
她拍了拍陆野的肩，“先给村民熬空间泉水粥，再研究这罐病毒。至于许瑶……”
她毒舌里溢出了一点甜味，“等我空间里的‘解毒辣椒’熟了，给她送一卡车。”
陆野笑着揽过她的肩，往营地走去。
背后，井边的金属罐突然发出“咔”的轻响，罐口裂开了一条细缝，几滴墨绿色的液体渗了出来，滴在苏小满刚挖的泥土上。
泥土里，一株淡金色的辣椒苗正破土而出。半夜陈大福在苏小满的授意下悄悄离开了基地......
晨光刚漫过营地的铁皮围墙，苏小满就着空间泉水啃了半块烤红薯，把最后一口粥汤灌进喉咙时，手腕上的红绳突然轻轻一震——那是她和陈大福约好的暗号。
"野哥，陈三儿得手了。"
她把空碗往灶台上一磕，瓷片儿撞出清脆的响，"走，去废车场后边的破实验室。"
陆野正往军靴上绑防割带，闻言抬头挑眉："那地儿我上个月路过，铁门锈得能刮下三斤红粉。你确定方老研究员还活着？"
"陈三儿说他听见里面有翻书声。"
苏小满摸出根辣椒别在耳后——这是她的"谈判护身符"。
"再说了，末世活下来的老学究，哪个不是人形小强？"
两人穿过还飘着焦糊味的废墟街道时，陈大福正蹲在废弃卡车后面啃压缩饼干，见着他们立刻蹦起来，油渍蹭了鼻尖：
"苏姐！那实验室的窗户我扒拉过，里面有个白大褂！头发比我奶奶的棉花被还乱，但眼镜片儿锃亮！"
"机灵。"
苏小满赏了他块空间里的糖霜山楂，"回头给你留碗鸡汤。"
陈大福眼睛立刻亮成两盏小灯，蹦跳着跑远。
陆野望着他的背影笑："你这糖霜山楂比我给的子弹还管用。"
"废话。"
苏小满踢开脚边半块生锈的齿轮，"末世最缺的不是武器，是甜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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