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间里突然亮起绿光。
苏小满感觉指尖发烫，像是有电流顺着血管往戒指里钻。
那截残片被绿光包裹，慢慢沉回木架下方，原本龟裂的青石板开始愈合，歪倒的菜篮自动归位，连草莓苗的叶子都挺起来了。
"稳定度回升至92%。"系统提示音让她松了口气。
"搞定了？"陆野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，手里捧着杯温水——也不知从哪儿翻来的保温杯，还冒着热气。
"暂时。"苏小满接过水杯，喝了口，甜的，是她藏在空间的蜂蜜，"那残片应该是神秘人留下的，用来干扰空间。不过被我用空间能量压下去了。"
陆野蹲下来，用军刀挑起块带紫斑的碎砖："刚才那雾霭里的能量，和这砖头上的一样。我在商队见过类似的——三年前有批古董商人，带着个青铜鼎，说是能聚灵气，结果鼎炸了，附近半里地的植物全枯死了。"
"所以那青铜面具，可能是某种古代法器？"
苏小满摸着下巴，"难怪我空间会闹脾气——系统是现代科技产物，和这老古董不对付。"
"那你空间还能扛几次？"陆野皱眉。
"看神秘人下不下死手。"
苏小满突然笑，"不过现在稳定度回来了，正好——"
她晃了晃手机，"赵师傅的送餐车快到了，我得把新做的菜全塞空间里。"
"行，我去路口接车。
"陆野拍了拍裤腿站起来，
"要是遇到不长眼的劫道的——"
他指了指腰间的军刀，"正好试试新磨的刀刃快不快。"
苏小满望着他大步流星的背影，低头戳了戳空间里的草莓苗。
嫩绿的叶子上还沾着刚才震动时溅的糖水，在夕阳下闪着光。
她正想着等草莓熟了要做草莓蛋糕，手机突然"叮"地响了。
是条短信，来自送餐车司机："苏小姐，东三街路口突发地裂，车卡进缝里了。菜都在保温箱里，就是...可能要晚点到。"
苏小满手一抖，手机差点掉地上。
她抬头看向巷口——原本晴朗的天空，不知何时聚起团紫灰色的云，像团被揉皱的破抹布。
更糟的是，指尖的戒指又开始发烫，空间里的青石板上，那截银色残片的边缘，正渗出细如蛛丝的紫光。
"陆野！"她喊了一嗓子，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，"送餐车出意外了！"
陆野转身跑回来，军刀在夕阳下划出道白影："别急，我去看看——"
"空间又...又开始震了。"
苏小满攥住他手腕，能感觉到自己的指甲掐进他皮肤里，"这次...比上次还厉害。"
陆野低头，看见她眼尾发红，像只炸毛的小兽。
他反手包住她的手，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："我在呢。"
他指了指远处的紫云，"不管是地裂还是什么妖蛾子，小爷我陪你扛。"
苏小满张了张嘴，没说出话。
空间里的震动突然加剧，她听见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——像是瓷器，又像是...某种更古老的东西。
巷口传来废土车的鸣笛，却比平时尖锐得多。
而那团紫灰色的云，正缓缓朝他们压过来。
苏小满的指尖还在发麻。
手机屏幕上的短信还亮着，发件人是"酒店后勤部"，内容只有西个字："送餐车翻"。
字体是末世最常见的方块体，却像根细针扎在她视网膜上。
更要命的是空间里那截银片，此刻正顺着青石板缝隙渗出紫光，活像条吐信的毒蛇。
"走。"陆野把军刀别回腰后，另一只手扣住她手腕，掌心的薄茧蹭得她发痒，
"先去老孙头的超市。上次你说他库房里有陈年老米，说不定能镇住空间里那玩意儿。"
苏小满被他拽着往前走，鞋跟踢到块半融化的塑料瓶，"叮"地弹出去老远。
废土的风卷着沙粒刮过脸，她偏头看陆野绷紧的下颌线，突然想起刚才他蹲在她空间门口，举着放大镜研究银片的样子——活像只守着肉骨头的狼狗。
"你说这破云像抹布，我看倒像块化不开的紫雪糕。"
陆野突然开口，拇指在她手背上两下，"上次空间震的时候，你囤的腌萝卜都晃撒了半坛，这次...咱多买两袋盐？"
苏小满被他气笑了，抽回手拍掉他掌心的灰："陆野同志，你这转移注意力的手法比我便利店过期的关东煮还老套。"
可话虽这么说，她还是悄悄往他身侧靠了靠——毕竟这废土上，能把"买盐稳定空间"说得理首气壮的，也就只有这位前地下拳手出身的商队老大了。
老孙头的超市藏在废弃加油站后头，蓝铁皮招牌歪了半边，写着"诚信经营"的红漆早被雨水冲成了花脸。
门帘一掀，苏小满就闻见熟悉的陈米香混着樟脑丸味——这味儿比空气清新剂管用多了。
"哎呦喂，苏姑娘今儿带男伴来啦？"
老孙头从柜台后探出头，老花镜滑到鼻尖，目光在两人交叠的手背处扫了扫，"前儿个你一个人买五十斤面粉，今儿又带个大高个，莫不是要..."他搓了搓手指，"搞大生意？"
苏小满眼尾一挑，抄起货架上的盐袋就往购物车里扔："孙老板这算盘珠子都快崩我脸上了。实不相瞒，我和陆哥正筹备开连锁便利店，第一家就开在商队驻地。您这儿货全，以后可指着您给供货呢。"
"连锁便利店？"
老孙头的眉毛差点飞上天，"我可听说那玩意儿一天能卖八百杯豆浆！"
他说着就往库房走，
"我这儿有箱没拆封的压缩饼干，生产日期还是好的，您要的话算您...哎陆兄弟，您看这箱罐头——"
陆野倚着货架没动，目光却像扫描仪似的在老孙头后背上刮。
方才苏小满说"连锁便利店"时，老孙头的喉结动了动，右手下意识摸向柜台底下——那位置他上次来就注意过，压着本记满数字的账本。
"小满，来看看这个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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